江归砚被抓了个正着,脸颊微微发烫,小声道:“水……”
陆淮临低笑一声,没多问,长臂一伸,轻易就够到了桌上的杯子。他坐起身些,将杯子递到江归砚嘴边,动作自然又体贴:“慢点喝。”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驱散了干渴,也让江归砚稍微放松了些。他喝了几口,陆淮临便收回杯子,放在床头,随即重新躺下,将人牢牢锁进怀里。
“刚才在偷看我?”他凑到江归砚耳边,气息温热,带着戏谑的笑意。
江归砚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闷声道:“没有。”
“还嘴硬。”陆淮临捏了捏他的后颈,那里的皮肤依旧细腻敏感,引得江归砚轻轻颤了一下,“是不是觉得你夫君特别好看?”
“……自恋。”江归砚的声音闷闷的,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陆淮临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没再逗他,只是收紧了手臂,在他发顶亲了亲:“睡吧,现在还早呢。”
次日清晨,天光刚透过窗棂漫进房间,江归砚便对着铜镜皱起了眉。颈间那几片红痕还醒目的很,像落在雪地里的红梅,偏生位置又显眼,穿什么领口的衣裳都遮不住。
他从妆奁里翻出消肿的药膏,拧开盖子,正想对着镜子往颈后涂,手腕忽然被人攥住。
陆淮临靠在床边,黑发微乱,眼神却清明得很。他一把拿过那只小瓷瓶,弄了些药膏在掌心,双手合十轻轻搓了搓,直到掌心带着温热的暖意,才俯身凑近江归砚。
“别动。”他声音带着晨露般的清润,手掌覆上颈间的红痕,力道轻柔地打圈揉着。药膏混着掌心的温度渗进皮肤,带着微凉的薄荷气,驱散了那点隐秘的酸胀感。
江归砚被他揉得微微仰头,镜子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陆淮临的侧脸近在咫尺,睫毛垂着,神情专注得很。他忍不住耳根发烫,伸手想去推:“我自己来就好。”
“乖,别动。”陆淮临按住他的肩膀,指尖顺着红痕的边缘轻轻摩挲,“昨天是我没轻没重,这药膏得揉开了才管用。”
温热的掌心贴着细腻的皮肤,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江归砚没再挣扎,任由他替自己涂药,只是目光落在镜中那几片红痕上,还是有些懊恼。
“等会儿见了两位师兄,肯定要被问的。”
陆淮临低笑一声,凑到他耳边:“问了就说……被蚊子咬了。”
“哪有这么大的蚊子,那也不看看我们在哪,再说,哪有蚊子敢咬我。”江归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被陆淮临在颈侧轻轻捏了一下,惹得他缩了缩脖子,差点笑出声。
“那便说是我弄的。”陆淮临直起身,替他理了理衣领,眼底带着坦荡的笑意,“反正早晚是要知道的。”
江归砚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噎了一下,脸颊更烫了,有些担忧:“不许说,要瞒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