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眼中的明亮前所未有,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扇,
晚风带着宫外槐叶的清香扑面而来,
拂动他的衣袍。
远处皇宫的方向隐隐传来些许动静,
想来父皇与母后已得知明崇俨的死讯,
此刻定是震怒,
三司衙门怕是早已忙得鸡飞狗跳。
李贤唇边的笑意更深,
明崇俨,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从今往后,这东宫,这大唐的未来,
只会牢牢握在孤的手中。
长安城内外,布满了捕快与金吾卫的身影,
他们挨坊搜查,盘问行人,
甚至对出城的车马逐一检查,
可三日过去了,依旧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些动手的江湖人,
早已按赵道生的吩咐,带着银两远走他乡,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崇俨的死,成了一桩悬案。
五月初六,
李治因明崇俨之死悲痛过度,
本就孱弱的龙体陡然病重,
连起身都变得困难,再次无法处理朝政。
五月初七,他令太子李贤监国,代掌朝政。
李贤内心激动激动,
这意味着父皇已经开始将朝政托付给他,
意味着他的储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
他要处理朝政,要安抚百官,
要让父皇放心,
要让所有人都看到,
他有能力继承这大唐江山。
还要让母后看到,他就算不如兄长,
但肯定比李显要强的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贤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政务中。
他每日天不亮就起身,批阅奏折到深夜,
遇到疑难之事,便召集宰相们商议,言辞恳切,思虑周全,
连一向严苛的裴炎都对他赞不绝口。
朝臣们私下议论,都说太子监国后愈发成熟稳重,大唐的未来有了指望。
武媚娘虽然总揽朝政核心权柄,
为了培养李贤,
她也经常召李贤至含凉殿共商国事。
时长令随侍身侧的上官婉儿将拟定的诏敕初稿呈予李贤,
让李贤参校修改,
此举自然是为了对李贤治国之才的培养和历练。
当然也为李贤与上官婉儿创造了寻常朝臣难以企及的相处契机。
此时十四岁的上官婉儿,
正立于东宫殿侧的玉阶之旁,手中捧着叠得齐整的诏敕。
等待内侍通报之后,将她引进李贤的内殿。
“婉儿见过殿下!天后命婉儿送诏敕与殿下。”
上官婉儿躬身向李贤行礼问安,并说明来意。
李贤抬眸,眼前的少女身着一袭浅青色宫装,
虽未施粉黛,却难掩眉目间的灵秀清婉,
宛若雨后初绽的玉兰,素净中透着勃勃生机。
这段时日的相处,
让他对上官婉儿的才学有所了解,
他从上官婉儿的手中接过诏敕,
对上官婉儿温声道:
“婉儿文才出众,孤近日批注《后汉书》,
偶有遇疑难之处,
不知姑娘是否愿与孤一同参详,
共探经史奥义?”
上官婉儿闻言微怔,
她虽久居深宫,
却早听闻李贤嗜书好学,
不仅遍读宫中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