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内,外面一片漆黑,高晞月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茉心轻轻推开门,步伐轻盈地走到床边,低声询问:“主儿,您安置了吗?”
高晞月闻声,缓缓坐起身来,轻声唤茉心近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可有玫贵人那边的消息了?”
茉心走近,压低声音回答道:“回主儿,玫贵人生下了一位小阿哥,但不幸的是,孩子刚出生就没了气息,已被送出宫外安葬了。奴婢从接生姥姥那里得知,那孩子模样异常,接生姥姥都被吓得不轻。”
高晞月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她原以为自己对玫贵人生子之事抱有强烈的敌意,可此刻得知这样的悲剧,却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难过。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皇上可知晓此事?”
茉心点头答道:“皇上已经知道了,皇上受惊不小,早早就回了养心殿了。”
高晞月的心绪更加纷乱,她自言自语道:“茉心,你说本宫心里明明恨着玫贵人,可为何听到她失去孩子的消息,心中竟会泛起酸楚?本宫并不想害她,本宫怎么会这样……”
茉心连忙安慰道:“主儿,您别自责了,这事儿与您无关。玫贵人自视甚高,行事张扬,本就在宫中树敌颇多,是她自己的行为招来了不幸。您只是被卷入了这场风波,实属无奈。”
高晞月面色更加苍白,她追问:“真的与本宫无关吗?”
茉心坚定地点头:“是的,主儿,您无需为此事烦忧。现在最重要的是您好好休息,奴婢会一直在门口守着您。”
然而,高晞月却难以入眠,她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直到天明。第二日清晨,她毅然决然地起身,对茉心说:“茉心,帮我梳妆吧,我要去见皇上。”
茉心心疼地看着高晞月憔悴的面容,心疼道:“主儿,一看您就没睡好,您的脸色实在不好,要不要奴婢帮您遮掩一下?”
高晞月凝视着镜中略显颓废的自己,突然改变了主意:“不用了,就这样吧。也许,这样的我,才能更真实地表达我的心情。”
高晞月带着未眠的倦容踏入养心殿,恰逢王钦在门口焦急徘徊。她轻声细语:“王钦,你这是怎么了?”
王钦眉头紧皱,连忙答道:“慧主儿,您可算来了。皇上自昨夜归来便心情郁结,太后与皇后刚都过来,劝了半天也无济于事,皇上连早膳都没进,若再如此,奴才恐怕脑袋不保啊。”
高晞月浅笑道:“本宫进去瞧瞧,你们在这儿候着吧。”
高晞月步入殿内,温婉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愿皇上龙体康健。”然而,殿内静谧无声,皇上独自黯然倚塌。她缓缓靠近,柔声道:“皇上,臣妾心中挂念您,特来看看您。”
皇上抬眼,见贵妃眼含倦意,心疼不已:“晞月,你怎也如此憔悴?”
高晞月泪光闪烁:“臣妾心系皇上,听说玫贵人的孩子没了,臣妾担心您,一夜未眠。”
皇上心中暖流涌动,揽她入怀:“晞月啊,也只有你处处想着朕,朕从前对你多有疏忽,是朕不好。”
“皇上,臣妾怎么都好,只要皇上您安好,臣妾就心安了。”高晞月轻言。
皇上叹道:“只是朕忧心,登基首子竟遭此不幸,恐国运受阻。”
高晞月温婉劝慰:“皇上多虑了,您是九五之尊,唯有龙体康健,方能福泽万民,国运昌隆。臣妾听王钦说您未进早膳,带了臣妾亲手做的燕窝羹,您先尝尝,好吗?。”
皇上欣然应允:“既是你做的,朕自然会吃。”
时间一晃,玫贵人都出了月子了,然而皇后依然坚持不让她踏出永和宫半步。尽管皇后事发后立即严令众嫔妃不得私下讨论玫贵人之子的相关事宜,众人心中皆明皇上对此有所忌讳,但私下里,哪座宫殿又能完全避开这消磨时光的谈资呢?玫贵人生下不祥之子的消息,终究在宫中不胫而走,几乎人人皆知。
如懿与海兰并肩坐于门前,欣赏着飘落的雪花。如懿轻叹一声,道:“时间过的真快啊,玫贵人也快出月子了吧,只是皇后娘娘也不让她出门,也不许人探望,说来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