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人闻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茶水险些溢出,她愕然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儿?怎地如此突然?”
贞淑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奴婢也是刚得的消息,皇上与太后得知后皆是欢喜不已。眼下,皇后已亲自将仪贵人接去了长春宫,说是要亲自照料,确保龙胎无虞。”
嘉贵人的面容瞬间被愁云笼罩,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无奈:“怎会如此?我们好不容易处理了玫贵人的事,本以为能暂时安宁,谁曾想仪贵人又……这真是防不胜防啊。”
贞淑见状,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主儿,眼下的情形对我们极为不利。仪贵人入了长春宫,便如同有了铜墙铁壁般的保护,皇后亲自照料,我们想要再动手脚,只怕难上加难。”
嘉贵人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难,却并非不可为。若是仪贵人出了长春宫,岂不是就失了皇后的这层保护了。”
贞淑闻言,心中虽有顾虑,却也知自家主儿的性格,既是她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于是她点了点头,正色道:“奴婢明白了,只要想办法让仪贵人出了长春宫,一切就好办了。”
夜色渐深,启祥宫内,主仆二人相对无言,却各自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棋局,宫中又一场无声的较量,悄然拉开序幕。
安华殿内,香烟缭绕,玫贵人跪在佛像前,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她声嘶力竭地向佛祖祈求:“佛祖,请您开开眼,告诉我是谁害了我的孩子,我还没能见过我那孩儿一面,我这一世荣华和富贵都随我那苦命的孩儿去了。”
太后步入殿内,步伐沉稳而威严,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冷漠:“你如此伤心,便能换回孩子的命了?”
白蕊姬闻声,连忙转身,跪行至太后脚下,泣不成声:“臣妾给太后请安,臣妾实在是心痛,宫里的人都传臣妾生的孩子是个妖孽,可是臣妾明明听到了他的哭声,怎么可能是妖孽,太后,求您给臣妾做主啊。”
太后目光深邃,淡淡道:“事已至此,你再如何寻死觅活,也于事无补。你若真有心,就该振作起来,找出害你孩子的真凶,为他报仇。否则,你这一死,不过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玫贵人哭得更加伤心:“太后,臣妾并非想死,只是皇上不愿见臣妾,臣妾心灰意冷,才做出这等傻事。”
太后摇摇头,冷哼一声:“说你傻你是真傻,贵妃和她的阿玛已向皇上进言,要赐你自缢去陪你那孩儿,今儿皇上听了哀家的话,看你可怜,留你一条命。只是不知道这耳边风若是再吹起来,你还会不会有这么幸运了!对了,仪贵人遇喜,已经有两个月,皇上此刻满心都扑到了他们母子身上,已完全忘记你这个人了。”
白蕊姬闻言,如遭雷击,跌坐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什么?我才刚失去孩子,她竟然就有了身孕……那我的孩子,又算什么……”
福珈姑姑适时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与劝诫:“玫主儿,您的孩子算什么?您若是一直如此,您又算什么,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人,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白蕊姬闻言,恍然大悟,她深深地磕了一个头,泪水与尘土混杂在一起:“太后,臣妾知错了,求您,还求您帮帮臣妾。”
太后上前一步,缓缓扶起她,搂住她的肩向前走去,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与期许:“你能想通便好,若不是让你来这佛堂,哀家还不好见你。自几年前从南府选中你,哀家就看你不同,是有心性的,后宫之中,沉得住气,忍得住气,方能走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