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人踏入咸福宫,嘴上说是与高晞月闲话家常,但高晞月心知肚明,这聊天不过是借口,挑拨是非才是真意。嘉贵人笑盈盈地说:“贵妃娘娘,自从仪贵人搬去延禧宫后,皇上便时常前去探望,每每在仪贵人处稍作停留后,便会去娴妃屋中。如今娴妃又得了协理六宫之权,真是风光无限啊。”
高晞月微微一笑,回应道:“我记得让仪贵人搬去延禧宫这个主意,也是你出的吧?”
嘉贵人略显尴尬,但仍强颜欢笑道:“是嫔妾考虑不周,未曾料到娴妃竟会借此机会争宠。不过,既然是她负责照顾仪贵人,若是仪贵人出了什么事,她也难辞其咎。”
高晞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本宫倒是真心希望仪贵人能顺利生下孩子。玫贵人刚失了孩子,皇上悲痛不已。再说,皇后娘娘也看重仪贵人,若是她生了孩子,定会由皇后娘娘亲自抚养。”
嘉贵人脸色微变,勉强应道:“是,嫔妾明白。”
待嘉贵人离去后,茉心好奇地问道:“主儿,您说仪贵人的孩子会有事吗?仪贵人是皇后娘娘的人,她们应该不敢轻举妄动吧?”
高晞月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皇后那边自然是不会动手,但嘉贵人就不好说了。她就像一条毒蛇,见谁咬谁。眼下我也不敢轻易招惹她,她心思太深了,让人琢磨不透。”
仪贵人自怀孕以来,各种不适接踵而至,身子格外畏寒。即便已入春,屋内仍需点着炭盆以取暖。听纯嫔提及鱼虾对胎儿有益,仪贵人便每顿不落地食用。然而,太医前来诊视,却道是火气过大,开了些清火之药搭配着吃,服用后也没什么改善,依旧是各种不适。
永琏的身体状况稍有起色,皇后便无暇顾及其他,日日守在孩子身旁。眼见永琏因病落下的课程,她心急如焚。富察夫人见状,劝慰道:“娘娘,孩子的病刚好些,太医叮嘱不可劳累,还是让他再多歇些时日吧。”
皇后眉头紧锁,一脸心疼地抚摸着永琏的头,叹息道:“额娘,女儿也心疼他,不想让他太累,可是眼下大阿哥养在贵妃处,贵妃也是用心栽培,大阿哥愈发长进,连皇上都时常夸赞。太子之位历来都是立嫡立长,看着永璜如此优秀,女儿怎能不担忧?”
永琏一听,急忙拿起书本,坚定地说:“额娘,儿臣会争气的,儿臣会好好读书,让额娘放心。”
皇后轻轻搂过他,柔声道:“永琏,额娘就指望你了。先去跟素练姑姑喝点汤,一会儿额娘陪你一起学。”
待永琏走出门去,富察夫人低声道:“娘娘的担忧不无道理,贵妃有家世背景,前朝亦有人扶持,确实需要多加提防。只是娘娘若有机会,还是应该再生一位皇子的好。”
皇后哀声叹道:“女儿也有此意,只是自生下永琏后,身子便大不如前。皇上时常过来,坐胎药也一直服用,却始终未能再次怀孕。”
“还是要请齐太医好好调理。”富察夫人意味深长道,“娘娘若能多有几个阿哥在身旁,岂不高枕无忧。”
皇上与高晞月正陪着永璜练字,突然李玉匆匆闯入,声音急切地禀报:“皇上,不好了,仪贵人小产了!”
高晞月闻言,一脸惊愕:“怎么会这样,仪贵人有孕已三月,胎气正稳啊。”
“奴才也不知道,现在延禧宫乱成一团,您还是快点去看看吧。”李玉焦急地说道。
皇上放下笔,神色焦急:“晞月,你陪着朕一起去!”随即又对李玉吩咐:“赶快去通知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