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还没想明白,轿撵已悄然停驻于长春宫前。茉心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步入宫内,映入眼帘的是皇上、太后以及阿箬的身影。阿箬平日多侍奉于皇上身侧,此刻自然也随同在场。太后和皇上眉头紧锁,这让高晞月心里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向前几步正欲行礼,却被太后拦住:“你身子骨弱,免礼吧。茉心,快扶着你们主儿坐下。”
皇上的目光温柔地落在高晞月身上,眼中却夹杂着几分不解。他轻声细语道:“晞月,你已有孕五月有余,但肚子却迟迟未见隆起,皇后很是挂念,因此特地唤你来询问情况。”
未等高晞月开口,皇后便急切地追问:“晞月,本宫曾派素练去太医院想请任太医来为你请脉,却得知他因事回乡。那今日的平安脉,可请过了?”
高晞月回答道:“还没,臣妾并未感到身体不适,因此便未再请太医。”
皇后听后转而向太后禀报:“皇额娘,臣妾近日听闻有宫女私下议论,说贵妃怀孕五月仍不显怀,更有甚者造谣生事,声称贵妃有意假孕争宠。臣妾自然是不信这些谣言的,但唯恐这些传言影响贵妃与皇家的声誉,因此才特地唤贵妃前来询问。”
高晞月一听,心中顿时焦急万分:“皇上,太后,臣妾冤枉啊!臣妾绝未假孕争宠,也不知是谁在背后造谣中伤臣妾。”
皇后见状,连忙安慰道:“晞月,你别激动,今日皇上与太后都在此,不如我们请齐汝过来看看,也好让你安心。”
高晞月站起身,急切地辩解道:“皇上,您今日唤臣妾前来,莫非也是不信臣妾吗?臣妾承蒙您的厚爱,又何必假孕争宠呢?”
太后缓缓开口道:“贵妃,你无需如此动怒。既然齐汝太医就在此处,让他为你看看也是好的。若你无事,自可安心养胎。若你这不显怀的情况真是胎儿发育不佳所致,哀家也担忧皇孙的健康。若经检查并无大碍,那岂不是皆大欢喜嘛。”
太后如此说,高晞月也不便拒绝,便点点头缓缓坐下。皇后使了个眼色,赵一泰便出门,领着齐太医进来。
皇上言道:“齐汝,贵妃有孕五月有余,可是肚子却不显,朕担心胎儿发育不良,特此请你来瞧瞧。”
齐汝闻言,便走近高晞月身边。高晞月心中紧张至极,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确定是否真的怀孕。如今见此情形,她感觉自己恐怕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她脑海中飞速思量,若真被诊出无孕,自己又该如何应对?难不成真要被打入冷宫,与乌拉那拉氏为伴?想到这儿,她心里慌乱不已,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齐汝见状,轻声安慰道:“贵妃娘娘,请勿过度紧张,以免影响胎气。”
高晞月深吸一口气,心想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了。她点了点头,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齐汝的手轻轻搭在贵妃的手腕上,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满是疑惑。最终,他眉头微皱,叹了口气,转身回话。这一刻,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茉心紧紧拉着高晞月的手,心里不停地默念:“老天保佑,主儿一定没事,孩子一定没事。”
齐汝坚定地说道:“回皇上,微臣给贵妃娘娘诊脉,确认贵妃确实有孕,但绝非五个月的脉象,最多只有两个月。”
“什么?”皇上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又问道:“怎会如此?贵妃当时诊出有孕,朕还亲自过去看过的,朕绝不会记错!”
齐汝连忙回应:“微臣实在不知,或许是贵妃娘娘情绪起伏大影响了脉象,也可能是微臣医术不佳,有所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