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嫔终于等来了机会,彼时宫外痘疫横行,不知何时竟悄然蔓延至宫中,使得宫外黎民饱受痘疫折磨,皇上对此忧心忡忡。为确保宫中安宁,皇上特赦各宫免去了日常的请安礼仪,并严令非必要不得随意出入,同时命各宫服用防疫汤药以保安康。
茉心手捧汤药,恭敬地递上前来:“主儿,这是吴太医熬制的避疫汤药,他特地派人送来,您趁热喝吧。”
高晞月轻轻点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随即眉头紧蹙:“这药真是苦啊!天天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儿,没办法啊。奴婢听吴太医说,此次痘疫比以往更为凶猛,宫外已有数百人丧生,即便康复,许多人的身体也已大不如前,无法劳作了。”
晞月沉吟片刻,感慨道:“本宫知道,如今连请安都免了,可见宫中也不太平。”
春婵闻言,低声说道:“娘娘,奴婢前几日听从前花房的小姐妹透露,宫中也有人染上了痘疫,甚至已经有人死了。”
嬿婉闻言,面色骤变,惊恐地问道:“真的吗!”
春婵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千真万确,只是皇上担心各宫主子恐慌,所以才严令保密的。”
夜里,嬿婉静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丝不苟地绣着手护。高晞月抬头望向她,轻声道:“这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你又何必如此辛苦,熬夜伤眼呢?”
嬿婉微微一笑,回答道:“给姐姐的东西,自然要是最好的。只是妹妹我出身贫寒,刺绣手艺并不精湛,还担心姐姐会嫌弃呢。”
高晞月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呢?皇上上次去京郊狩猎,得了一块珍贵的灰鼠皮子,都赏给你了,你就自己留着用吧。”
嬿婉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妹妹我没什么可给姐姐的,看着这块皮子还不错,就想着赶紧给您赶出个手护来,正好可以给姐姐暖手用。”
就在这时,春蝉匆匆进门,低声禀报:“二位主儿,长春宫出事了。乳母春娘不知何时染上了痘疫,又传染给了七阿哥!”
高晞月闻言,眼眸微转,沉声道:“皇上知道了吗?”
春蝉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了,皇上已经赶去长春宫了。皇后受不了打击,已经哭晕了过去。因为怕病气过人,现在七阿哥已经被送去撷芳殿医治了。”
嬿婉闻言,面露忧色,轻声道:“姐姐,这恐怕是……”
高晞月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不管怎么样,这也不关咱们的事。她自己作恶多端,这是报应。”
七阿哥被移至撷芳殿治疗,整个太医院倾尽所能医治七阿哥。然而,七阿哥体质本就虚弱,自幼便多次遭受风寒侵袭,如今又感染痘疫,恐怕能抵挡得住这重重劫难。皇上为了保住七阿哥,尽管朝政繁忙每日都前往安华殿上香祈福,皇后则茶饭不思地守在撷房殿门口寸步不离。
在咸福宫中,众人又谈起了七阿哥的病情。嬿婉轻声说道:“听吴太医说,七阿哥的病恐怕难以治愈。他身子本就弱,恐怕熬不过这几天了。”
茉心也感叹道:“这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就算没有痘疫,也难以健康成长。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就需要喝药了。”
高晞月闻言,冷笑一声,问道:“眼下永和宫应该更热闹吧?”
茉心笑道:“玫嫔也真是个没心肝的。奴婢听他们宫里的人说,自从七阿哥生病以来,玫嫔日日弹琵琶唱歌,疯疯癫癫的,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