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高晞月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是在让自己安心,又像是在安慰嬿婉,“你放心吧,我不会真的去和皇上硬碰硬的,毕竟这次的事情,哥哥确实有错在先。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嬿婉满脸担忧地望着高晞月,眼眸中满是心疼与不舍。她慢慢地松开了手,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外,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走到门口,她还不忘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高晞月那单薄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孤单。嬿婉心中默默决定,从前是姐姐百般护着我,如今该是我护着姐姐的时候了。
高晞月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中间只喝了几口汤羹。茉心和星璇心疼不已,日夜守候在她身旁,连双喜也焦急地守在门外,不时张望。
突然间,高晞月猛地坐直了身子,那双早已哭肿的眼睛干涸无泪。她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茉心,扶我起来,我要去见皇上!”
茉心一听,眼眶瞬间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主儿,您这身子骨,还是先歇歇吧!”
高晞月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没事,我必须去。这宫里,有多少人巴不得我失宠,巴不得我消失。我要是就这么垮了,岂不是正合他们心意!”
当皇上再次见到高晞月时,心中不禁隐隐作痛。本就体弱的她,这几日更是瘦得皮包骨。尽管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却仍难掩那深深的憔悴。她穿着一袭淡青色的毛绒旗装,更显得人清冷孤傲,与往日那明艳动人的模样大相径庭,却更让人心生怜悯。
高晞月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急忙上前,一把将她扶起:“快起来,晞月,身子可好些了?”
高晞月微微点头,泪水再次滑落,哽咽着说:“皇上,哥哥的事儿不能怪您,是他自己太过猖狂。只是如今哥哥已经伏法,臣妾斗胆,请皇上不要迁怒于臣妾的家人。”
皇上闻言,心中稍感宽慰:“那是自然,晞月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就好。你是朕的皇贵妃,朕不能让你的清誉受损。至于你家人,高远才华横溢,朕打算让他在宫里担任太傅一职。你阿玛是两朝元老,如今年岁已高,也该好好享享清福了。”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慌张地跑了进来:“皇上,不好了,宫外传来消息,高斌大人出事了!”
高晞月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慌忙问道:“阿玛怎么了?”
皇上连忙安抚道:“别急,有朕在!”接着又对外问道,“高大人到底怎么了?”
小太监颤抖着声音回答:“高大人得知高恒被处置后,就一病不起,今早……今早人没了!”
“阿玛!”高晞月猛地站起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不住地干呕。然而,此刻的她,却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皇上见状,一把将高晞月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道:“晞月,有朕在,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高晞月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眼前越来越模糊,最终,整个人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倒在了皇上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