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一手牵着两个孩子,另一只手还抱着一个正在呜呜哭泣的孩子,艰难地跨过门槛。一进门,她就看到了江与彬醉醺醺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她的眉头紧锁,心中的无奈与失望如同潮水般涌来。
“怎么又喝酒了,快起来,大白天的还睡什么觉!”惢心走到床边,轻声却带着几分责备地说道。
然而,江与彬却一脸不耐烦地挥手推开了她:“起来!别烦我!”
惢心看着江与彬这副模样,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涌来,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回想起两人曾经的甜蜜时光,再看看现在这副模样,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她凑到床边,央求道:“江与彬,快起来吧,孩子们还要吃喝呢,不赚钱我们怎么活下去啊!”
江与彬却猛地坐了起来,眼睛半眯着,满脸怒容地骂道:“不能活就死去!要不是你从前那个好主子害得我,我能被赶出宫吗?我辛苦学了一辈子的好医术,算是完了,全完了!”
惢心听着江与彬的抱怨,心中更加难过。她试图安慰他:“你好好经营这个医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算了吧!”江与彬打断了她的话,眼中满是绝望,“你看看现在医馆有人来吗?谁不知道继后大势已去,谁还敢来咱们这儿看病?躲还来不及呢!”
这时,大女儿拉着弟弟走了过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惢心:“娘,弟弟饿了!”
江与彬不以为然,不满地骂道:“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滚出去!”
惢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瞪了江与彬一眼,哽咽着说:“你骂孩子干嘛?你个没良心的!主儿从前好的时候帮衬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
江与彬却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伺候她多年陪她进冷宫受苦,又断了条腿,她给你什么了,还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呢,到头来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留下!去去去!带着这几个哭丧鬼出去!别烦我!”
惢心听着江与彬的话,心如刀割。她抹了把泪,拉起两个孩子的手,背起背篓,一瘸一拐地向门外走去。
临近新年,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六岁的儿子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一眼就看到了卖糖糕的小推车,一把挣开了惢心的手,跑着追了过去。
然而,还没跑出两步,儿子就不偏不倚地撞到了别人身上。
惢心见状,心里一惊,连忙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一把拉起儿子,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碰到您了!”
被撞的人微笑着说:“没事,孩子没摔到吧?”
但当两人抬起头,四目相对之时,惢心瞬间愣住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了眼眶。
这个人,竟然是多年未见的李玉!
李玉也认出了惢心,一脸兴奋地喊道:“惢心,怎么是你!”
惢心点点头,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小声说:“我领孩子出来逛逛,没想到会碰到你。”
李玉感慨地说:“惢心,你还好吗?我们得有快十年没见面了吧?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这时,儿子拉着惢心的衣角,撒娇道:“娘,我想吃糖糕!”
大女儿也凑了过来,一脸期盼道:“娘,我也想吃!”
惢心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安抚道:“等一会儿,娘一会儿给你们买。”
李玉见状,积极道:“我来,我去买!”说着,他追上小贩买了两份糖糕,递给了孩子们,笑着说,“吃吧,孩子们!”
惢心感激地说:“李玉,谢谢你啊,让你破费了!”
李玉笑着摇摇头,说:“跟我客气什么。惢心,你有时间吗?我们去旁边面摊坐会儿,吃碗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