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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愿望?”
单人病房安静,只两人停留在里面,距离近得呼吸都不自觉发轻。
夏至深捏住拉链头的指腹未松,相视的瞳眸情绪浮浅,却在莫名地沸。
无意识舌缘划过硬质的牙尖,略带几许迟钝的擦疼感,陆隽脖颈间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息,唇齿溢出的声腔染了些哑:“你的愿望我还没有实现。”
“这个啊。”闻言幅度极轻地弯了弯唇,夏至深眨了瞬眼睫,在他殷切的眼神中缓慢将拉链头往剩余半指远的顶端拉满。
镇定自若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合适安全的距离,夏至深笑得温浅,露着不太明显的揶揄与认真,仔细斟酌般点点头:“我还没想好。”
“什么?”被迫远离的陆隽一愣,见他拿起药开门走了出去,回过神后急急忙忙跑去跟上,不解又埋怨,“你骗我,你明明说回来就告诉我,现在又说没想好。”
把手里的药换另一只手拿着,夏至深偏头过去看他:“那你答应我不要感冒,结果呢?”
“你才骗我吧?”
“我……”被怼得哑口无言,陆隽没成想这样还会被翻旧账,支支吾吾两声开始狡辩,“我又不是故意感冒的,昨天下那么大的雨,旗都被吹掉了,我跟云哥身为国旗护卫队成员责无旁贷!”
这话说的没毛病,只是夏至深瞥他一眼:“收个旗都能感冒。”
“你是不知道昨天那个风好背时大!”提起那好吆不到台的风就满肚子来气,陆隽对着周遭树木一顿指,“这么粗的树吹得都差点儿断了,我拿一把细杆杆伞占得到好大个便宜不成?”
视线照着他指的方向各自看了几眼,夏至深没再多说:“好,以后注意一点儿就行。”
发完牢骚,陆隽也忘了之前的话题,一路上跟他扯东扯西,感觉要把这几天没聊的话全部补回来。
他们回寝室时差不多是中午放学时间,大批学生来来往往,校园里充满了初春生机。
进宿舍要人脸识别,陆隽刚和夏至深说完一句话,回头时后退一步刚好将脸正对屏幕,却没识别成功。
“咦耶,”不信邪走近,陆隽弯腰差点把脸怼上面,“哥帅得都识别不出来了?”
下一秒门开了。
“?啧。”插着兜走进去,陆隽停两秒等后面的夏至深。
从阳台挂完衣服回来的季星衍见刚进门的两人,将大敞的落地窗往回推一把:“回来了?”
“回来了,”陆隽扭头四处看了看,“云哥还在家?”
夏至深刚想问就听见他提,疑惑道:“他也感冒了?”
“对。”
“你们两个真是……”
“患难兄弟。”这道题陆隽会,马上接了下文。
夏至深无话可说,手里提的药袋子往陆隽桌上放去。
“哪怕只是一根头发还在疼他都不会回来。”深知叶云舟的品性,季星衍没什么情绪。
拉开椅子一坐,陆隽双手抱胸:“羡慕。”
“要不你也请假回去?”准备去洗个澡,夏至深脱下羽绒服往床沿杆上搭,边挽衣袖边看他。
刚想回话,敲门声砰砰作响。
夏至深走过去,袖子恰好挽好,开门一见,是隔壁听说两人回来便马不停蹄赶过来的几个人。
“咱陆总怎么回事还感冒了?”回来就没见着人,林垚拎了两瓶快乐肥宅水进来,“云哥怎么没回来?”
“落不到屋诶还。”
一分钟还差点意思,屁股都没坐热的陆隽站起来:“还在家享福呢。”
“闯诶,亏得我还买两瓶。”稍显遗憾,林垚放在桌边。
“陆总好些没?”朱文杰抱着几包牛奶,嘴里还叼着根吸管,一派慰问的架势塞进陆隽怀里。
后面进来的人也零零散散放了些吃的喝的在桌上。
猝不及防接受热情,陆隽看着进来的几个人,好笑着点头:“好太多了,谢谢啊。”
“害,”林垚自来熟坐空出的椅子上,大咧咧地岔开腿往椅背上一靠,“摆咧些。”
薛皓手撑在季星衍椅背上面,视线往门口一转,下意识眉一挑:“老师好。”
刚想敲门的潘成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看见,背着手往里走,瞧见陆隽后问:“输完水好些没?”
“好多了,谢谢老师关心。”陆隽应了后知后觉老班怎么知道自己输水去了,不自觉把目光移向旁边站着的人。
察觉到他的眼神,夏至深默了瞬理会他的意思,没出声点点头。
“耶,你们也喝这个牌子核桃奶啊,”瞅见陆隽怀里抱着的好几袋牛奶,潘成走近,有些怀念,“学校有好几年没进这个牌子了。”
“以前我们都是喝这个长大的,本土牌子货哦。”
陆隽顺手拿出两袋递给他,空出的手握住一袋仔细看。
蓝白主配色,上面还有黄褐色的城市标志性建筑,蓝底拓着三行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