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啊大茂?”三大爷拿着旱烟杆探头,“兽医说啥?”
许大茂把鸡举起,神色阴沉:“说是中辣椒粉毒。哪来的鸡喉疫?就是被人下的东西!”
他话音一落,众人目光全落在徐峰身上。
徐峰慢条斯理地站着,双手插在衣兜里,一脸平静:“哟?中毒了?你家鸡吃饭前喝酒了?怎么就中毒了?”
“别装蒜!”许大茂怒吼一声,指着他鼻子,“你是不是往我鸡窝里撒了辣椒灰?!还有那墙上的告示,是不是你干的?”
徐峰轻轻笑了,缓缓走出一步,低头望着那只鸡,忽地弯下腰,凑得近了些,突然冷不丁地一拍手。
“啪!”
那鸡“咯噔”一声,哆嗦了一下,居然扑腾着翅膀站了起来,“咯咯哒”地叫了两声,虽然声音还是沙哑,可总算不是死鸡一般。
院子里哄堂大笑。
“嚯,还活着啊。”
“中毒的鸡还活蹦乱跳的?那不是诈尸嘛。”
“许大茂你逗我们玩呢?哈哈哈——”
许大茂脸瞬间红了,手指指着鸡在抖,想骂,却骂不出口。那鸡忽然撒腿就跑,朝后院一头撞进了柴堆,吓得几个孩子大叫。
徐峰拍了拍手,直起身:“你家鸡就是吃撑了,嗓子干,结果你非说什么毒、什么疫,这戏码啊——可真够闹的。”
许大茂咬牙切齿,指着他还想再说,可看着一地围观的街坊,忽然又把手垂下,眼神阴毒得像毒蛇。
“你给我等着,咱俩这账,不会这么算完。”
徐峰耸耸肩:“我一直在等啊。”
院子气氛一时凝住,空气仿佛也被这两个男人的对峙压得变厚。众人渐渐散开,各自摇头回屋,可心里都记住了这个早晨——那只“诈尸”的鸡,和两人之间翻腾暗流的火花。
天色转亮,阳光终于透过屋檐缝隙洒下。
秦淮茹站在门边,望着徐峰孤独的背影,喉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开口。她知道,这场针锋相对远远没有结束,只是刚刚开始——而她,身在其中,却不知道最后会被推向哪边的漩涡中心。
阳光斜斜地洒进四合院,砖缝里的青苔泛着浅浅的绿光,院中落叶随风打着旋,飘进了柴堆、灶房、许大茂破了口的鸡笼里,整个院子仿佛沉入了风平浪静的假象里。可徐峰知道,这宁静下头,藏着的不是安稳,而是箭在弦上的躁动。
“徐峰哥……”秦淮茹站在他身后,嗓音柔软里带了些犹豫,“你要不要,歇歇?今天这事,够呛的。”
徐峰没回头,眼神定定地望着灶台那口沉默的铁锅,像是望进了某种更深层的记忆里。他指节不自觉地敲着锅盖,一下一下,像在琢磨节奏,又像在筹划下一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