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突然阔绰,且在京城最负盛名的青楼百花阁包下了一名清倌人。
“百花阁?”陆丞眼神微眯,“我记得那里似乎是不少官员、勋贵私下往来之所。”
“正是。”
刘滚猜测起来:“末将怀疑那侄子的钱财来源,以及指使老嬷嬷的真正上线或许就藏在百花阁之中。”
“不要打草惊蛇。”
陆丞下令道:“派人盯紧百花阁,尤其是与那侄子接触过的所有人。
莫先生你设法弄到百花阁的幕后东家以及常客名单。”
“属下明白。”
调查暗中进行。百花阁表面上是风月场所。
实则鱼龙混杂,是京城消息流转和私下交易的重要节点。
其幕后东家背景神秘与多位勋贵朝臣关系匪浅。
三日后监视百花阁的探子回报,那老嬷嬷的侄子与一名常年在百花阁包房的绸缎商人接触频繁。而那绸缎商人,经查,其真实身份乃是已故成国公的一个庶子,名叫赵蟠。
“赵蟠。”陆丞想起之前津门卫所兵器案,路引便是由此人经手,后来在狱中自尽。
没想到他竟还活着,而且改头换面成了绸缎商人,继续在暗中活动。
“果然是他们。”陆丞冷哼。
成国公一喜,与太后娘家乃是姻亲利益盘根错节。
太后倒台他们损失惨重,怀恨在心确有动机策划此事。
“王爷,是否立刻拿人?”刘滚请示。
“不。”陆丞摇头,“赵蟠只是台前小卒动他无益,反而会惊动背后更大的人物。
继续监视查清他与哪些官员仍有勾结,他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陆丞决定引蛇出洞。
他故意在朝堂上放出风声,言吏治复核已掌握确凿证据。
不日将提请陛下,对几位涉嫌贪腐且与旧案有牵连的勋贵重臣进行质询。
此举果然引起了暗处敌人的恐慌。
几日后深夜,一顶不起眼的小轿悄然停在成国公府后门。
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快速闪入府中。
这一切,都被埋伏在暗处的莫言等人看得清清楚楚。
“王爷,进去了。
看身形像是吏部右侍郎孙惟庸。”莫言低声禀报。
孙惟庸?
此人表面清廉素有直名,竟是成国公一党?
“好一个道貌岸然之徒。”
陆丞冷笑,“看来,他们是要狗急跳墙了。
刘将军,加派人手严密监控成国公府与孙惟庸府邸,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过。”
又过了两日孙惟庸果然有了动作。
他并未直接上奏,而是联络了几位御史言官。
以及部分在吏治整顿中利益受损的官员,准备联名上疏,弹劾陆丞独揽大权排除异己。
纵容属下构陷忠良。
并隐晦提及皇帝中毒一案,暗示陆丞有不臣之心。
他们的计划是在次日大朝会上。
发动突然袭击打陆丞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他们的一切谋划早已在陆丞的掌握之中。
朝会当日气氛凝重。
武安帝端坐龙椅,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格外清明。
果然议事过半,孙惟庸率先出列,慷慨陈词,罗列陆丞诸多罪状。
其余附议官员也纷纷跟进,言辞激烈仿佛陆丞已是国之巨蠹。
龙椅之侧珠帘之后空无一人,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个方向。
陆丞静静听着,面色平静无波。
待他们说完他才缓缓出列,目光扫过孙惟庸等人最后看向武安帝。
“陛下,孙侍郎所言,臣,一概否认。”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臣之所为皆是为肃清朝纲,稳固社稷有案可查,有据可依。
至于构陷忠良,罪不可恕。”
陆丞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卷宗。
“臣这里,倒是有一些关于孙侍郎,以及几位附议大人收受成国公府贿赂。
插手官员任免,甚至与日前陛下中毒一案关键人物,过往甚密的证据。
请陛下御览。”
早有内侍接过卷宗,呈于御前。
孙惟庸等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武安帝翻开卷宗,越看脸色越是阴沉。
上面不仅有金银往来记录,还有几封密信抄本,甚至提到了利用三皇子投毒。
嫁祸太,离间君臣的具体谋划。
“孙惟庸。
尔等好大的胆子。”
武安帝猛地将卷宗摔在地上,小小的身躯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来人。
将孙惟庸一干人等给朕拿下。
交由三司会审。”
侍卫如狼似虎般涌入殿内。
孙惟庸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其余附议官员也纷纷跪地求饶。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所有官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
陆丞看着被拖下去的孙惟庸等人,心中并无多少快意。
他知道这仅仅是斩断了对方伸出的一只触手。
成国公府以及其他隐藏在更深处的敌人,依然存在。
“陛下,”
陆丞躬身道,“吏治整顿关乎国本,绝不能因宵小阻挠而中止。
请陛下明示。”
武安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朗声道:“太傅所言极是。
整顿吏治,清查贪腐乃朕之决心。
凡有阻挠构陷结党营私者,无论身份严惩不贷。”
“陛下圣明。”
经此一役陆丞的权威得以巩固,吏治整顿得以更顺利地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