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柳贞微笑说:“相公曾经跟奴家说起,这件事不便再让他人知道了,免得有人揣了歹心跑去查验,所以奴家就对傅夫人说,我原是老灶叔家的表侄女。”她只是赵府的一个小妾,只要来历可以说得通就能蒙混过去。
小丙眉目弯弯笑起来,没想到陈柳贞十分聪明,说来也很正常,她是沦落过风尘的女子,一定比闺中的女子见识的多一些。
再说,她是到赵家后肚子才慢慢大起来,连冬菱跟正顺他们都搞不清陈柳贞腹内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认下孩子是自己的,冬菱跟正顺都以为真以为是她弄大了陈柳贞的肚子,加上老灶叔对陈柳贞照料有加,说是老灶叔的侄女,人人都相信。
陈柳贞铺好床铺:“相公今日劳累了一天,不如就在这里睡下。”
她的脸红了红,搅着手指温顺说:“我就在大人旁边跟大人做个伴,像姐弟一般。”
小丙整了下薄披风:“何都卫还在等我过去喝酒。”
陈柳贞点点头,原本也想着借此机会就同她一床睡了,遭到回绝,就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赵小丙只好温存的安慰说:“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
“还有,以后有什么事姐姐要多跟我说,如果有哪位大人家的姨娘过来串门,说过什么,打听过什么姐姐都要帮我操心起来。”
陈柳贞点点头,认真把小丙的话记在心里。
门外台阶上有个英气非凡的年轻男子正在喝酒。
陈柳贞对何云乡福了福:“拜见何都卫。”
云乡慢吞吞回头一瞧,见门头灯笼的尘土笑了:“弟妹别这么多礼。”
赵小丙整了整陈柳贞肩上的披风,温柔说:“你才出了月子,现在春风瑟瑟的就不要在这里站得太久了,等下喝了补养的汤药便早些睡下,半夜孩子闹起来就又没法睡了。”
陈柳贞点点头,牵了下小丙的手:“大人跟都卫也早些休息吧。”
这下弄得何云乡有点紧张,好像他留下来是打扰人家小两口。
陈柳贞走了,小丙笑嘻嘻:“你也早些有了家室,就习惯被人管束了。”
何云乡原本想牵她的手去喝酒,可他手才在小丙手上勾了下就放开来,过去觉得赵小丙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现在赵小丙已经成了孩子爹爹,他就不太好意思太随意了。
两人相伴去了后花园,在一片紫藤花下边赏月边饮酒。
小丙的脸被洒了一片月光,月白色披风上映着紫藤花的斑斓影子。仔细梳起的头发上箍着个白玉冠,此刻慵懒下来,捏着一盏酒美若画卷。
春风一吹,紫色的花瓣哗哗啦啦落了满桌,小丙就用筷子随手把落下的花瓣从菜色上夹开来。
何云乡扫去小丙肩上头上的落花,谁料小丙正回头,他的手背就扫在了她的脸颊上。
手背皮肤倏得一阵烫过,何云乡脸色不对劲起来,不由自主用拇指抚了下小丙挂着酒气的嘴唇。
她愣了愣,垂头一思考刚才何云乡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