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父亲,孩儿说得句句属实,父亲何以说孩儿在扯谎啊?”
“呵,你若当真有自己所说半分好学,也不会次次科举都落榜,今日竟敢跟我说要去跟教书先生探讨?你真当你爹我是傻子吗?”
程衡越说越气,直接对跪着的一个下人道:“别跪着了!去取戒尺!”
听到“戒尺”二字,程衡吓得眉毛险些飞出那张又圆又大的胖脸盘子。
他“扑通”就原地跪下,也顾不得在魏明轩面前丢人了,连声求饶道:“父亲息怒,父亲息怒,孩儿当真改过自新了,孩儿想好生读书以告慰父亲在天……啊不是,孩儿的意思是以尽孝道……”
他越急越错,直接在嘴里将他爹给说“死”了。
程衡只觉自己眼前一黑。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丢人丢在了自家内!
下人刚好取了戒尺回来交至他手上,程衡也顾不得魏明轩在场了,扬手照着程灼的后辈就是重重一敲!
“哎哟——”
程灼一声惨叫,神色痛苦。
程衡怒喝一声:“把你这张臭嘴给我闭上!”
程灼忙紧闭双唇不敢叫痛。
“伸出手来!”
程灼乖乖伸手,脸上惊悸难言。
啪啪啪!
忽听几道响亮的痛击声。
程衡当真没有手下留情,每一下都打得结结实实。
而程灼痛得龇牙咧嘴,没几下那张脸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红得触目惊心。
魏明轩忍笑许久,听响儿听了足足十八下,才上前劝道:“太师,差不多得了。”
他这一句劝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魏明轩和程灼年岁差不了多少,儿时更是一起长大的,只是在旁人眼中,魏明轩堪比麒麟身,程灼却是个扶不上墙的废物。
如今魏明轩是颜晚柠手中一枚得力棋子,程灼却只能整日混迹于花街柳巷,寻得些温柔乡的安慰。
程衡越想越气,抄起戒尺又怒打十八下!
程灼一双手被打得没了力气。
他也顾不得喊痛了,只剩有气无力的呻吟。
身子亦凭借最后的力气勉强跪直了,甚至抬不起眼皮子多看自家老爹跟魏明轩一眼。
见状,程衡总算是觉得出了气。
他用戒尺指着程灼的鼻子道:“孽障,若再被我发现你去不该去的地方,小心下一次我将你的腿打断!你可知错!”
“知……知错……孩儿知错了……”
程灼不敢再嘴硬。
既然不扯谎要挨打,扯谎也能被轻易识破,依旧免不了一顿打,不如痛痛快快认错。
“你这个时候出门,到底是要去哪儿?”
程衡打完了还要刨根问底,神色严肃宛若一座雷峰塔,压得程灼喘不上气。
“孩儿……孩儿……”
程灼又怕又痛,重复两句,竟蓦地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