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那时是众目睽睽见证,况且也并非我一人遇见了二位殿下……我不过是胡乱走远了,又多了几分运气,侥幸遇见太子与诚王,也因救主而得了恩赏,没有挟恩图报攀龙附凤之心。”
这便是言攸的回应。
她与褚昭的确有染,然并非是因心思不正而援救。
萧典籍淡淡回应了两句,下属入殿来奉上卷册,彻底打断了交谈。
眼下,言攸无疑是后宫最引人好奇者,不乏有人侃笑,用她与太子妃作比。
从出身到样貌再至才思。
她充耳不闻。褚怀灵替了永宁的身份,她何须介怀。
若真是当初的永宁,或还会惹她一时颦眉冷眼。
褚昭在东宫养伤,也已多日不见,他将迎来的头筹讨作了别的赏赐,派近卫暗中相送。
她不晓,张颐是何时,又是从哪一处冒出来的。
“张司籍。”
惊萧与陌生女官碰面,这人问起他的目的,他还说不清了。
若解释为他给秦嫽大人献礼,不妥;若是直言是太子遣他前来,也不当。
怎偏偏被张颐撞见了。
言攸心中感到一阵古怪,最近张颐总盯她得紧,一问又口称无碍无事,她不专心于司籍事务,却一门心思贴在上司身上。
“这位又是……”张颐含笑问道。
言攸道:“不识,是偶然到这里来问路的吗?”她话锋一转,替惊萧作了托词。
张颐红唇微张,顿了顿说:“……秦大人,不要诓我。”
“张司籍是得了清闲吗?”言攸已有微愠。
张颐捂了嘴,低头赔礼。
恰逢长清公主前来借阅经史,盯了眼侍卫,命他退下。
惊萧如蒙大赦,飞也似的走了,再也不想遇上无关人等。
他不敢言:正是风言风语多起之时,主上还如此,就不能延一延,日后亲自交予言姑娘吗?
褚沅没有与言攸寒暄,反而只叫走了张颐。
那之后,她有好几次见了张颐,对方都是垂着头,一眼不多看,恭敬偱礼。
而背后那阵阴凉如有实感,一回首都无影无踪。
言攸端得更谨慎,与妃嫔、皇子公主都保持着距离,疏疏淡淡。
她分明是什么都没做的,又像是什么都做了,沦为众矢之的。
她有些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从内藏阁到集贤院之后,旧时多有碰面的人也少了,言攸心下有疑,是关于褚沅对张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张颐态度大转。
春去了,又临夏。
褚昭与褚洄一道专心对付裕王党,褚凛春猎时说着怪罪褚洄引狼入山的提议,可思来想去,事故之后受益最深的又是谁?谁晓得是不是表面功夫。
言攸不晓得,是因什么犯恶心,寝食难安。
因为谁?因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