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给张寻辰的屋子在西厢房,正对着内院,院中的地上散落着金黄色的纸钱,一场雨后,全都粘在泥地上、粘在石板路上,怕是以后都很难扫干净了。
他浑身一颤,眼眶酸涩。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疾步走向前院,张寻辰站在正堂门前,脚步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正堂的门楣上挂着长长的素色长帛,大门洞开,厅中置了一张长香案,案上摆放着灵位和鲜花蔬果,两旁一对白烛,烛火摇曳。
门前站着许多人,有张寻辰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他都没有多看一眼,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跳动的烛焰。
这已经是南河去世后的第十一日,灵堂早已经撤下,但张北辰坚持将灵位摆放在正堂七七四十九天。
他说:“南河要回家的,我得在正堂等她,不然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自南河去世以来,张北辰就一直守着她,守着她的尸体一点点变凉,守着她的棺材直到出殡,守着满桌酒菜等南河头七,还要守着她的灵位直到第四十九天。
张至榭喂了张寻辰吃药,便准备过来看看张北辰。
门口守着的唐沙告诉张至榭:“三爷,当家的今天又没怎么吃饭。”
张至榭无奈:“我去劝劝。”
现在的张北辰越发不爱说话,张至榭劝了半天,他都只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几乎不抬头,最后说了一句话:“我弄完就吃。”
“好吧。”张至榭出门吩咐李婶再将饭菜热一热,却不料看见了张寻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