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个被层层符文包裹、封锁在中央的……印记?
印记的形态很怪,像是一团纠缠翻滚的黑雾,又像是一只被无数锁链束缚、疯狂挣扎的狐狸?而在那狐狸的心口位置,点着一个更小的、颜色格外暗沉的红点,像是血痂。
而在整个图案的外围,用同样暗红色的、更细的笔触,写着一圈密密麻麻的、我完全看不懂的古怪文字,像是某种咒语。
这是……什么?
奶奶在箱子背面画这个干什么?镇邪?保护里面的东西?还是……封锁什么东西?
我盯着那个被封锁的、挣扎的狐狸印记,后背一阵阵发凉。
这图案,和地图上、骨符上那个简易的狐狸符号,隐隐透着某种关联,但更加具体,也更加……不祥。
难道……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脑子里成型:难道这箱子里曾经封锁着什么东西?或者……这箱子本身,就是一个封印容器?而奶奶留下的木筒和里面的东西,只是这个庞大封印的一小部分?或者……是钥匙?
那被封印的东西……和黑袍男人有关吗?和那个“力竭”或“成了祸根”的保家仙有关吗?
所以他才那么诡异?所以奶奶才那么绝望?
我感觉自己仿佛摸到了一个巨大冰山的一角,而水下那部分,庞大、黑暗、足以将我碾碎。
就在我盯着那邪门图案,心神激荡之际——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嗡鸣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不是来自地底,不是来自窗外。
是来自……我面前这个木箱!来自那个刚刚被我发现的、用血红色颜料绘制的诡异图案!
嗡……
声音很弱,但持续着,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共鸣感。
随着这嗡鸣声,那图案上暗红色的线条,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下?
像是沉睡的什么东西,被我的血,或者被刚才骨符爆发的力量,微微惊动了。
我吓得猛地向后一缩,脊背撞在炕沿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嗡鸣声持续了几秒,然后渐渐低伏下去,最终消失了,图案也恢复了之前的暗淡,仿佛刚才只是光线造成的错觉。
但我心脏却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箱子……这老屋……甚至我脚下这片土地……到底还埋藏着多少恐怖秘密?
奶奶到底给我留下了一个什么样的烂摊子!
我必须知道!我必须知道这图案到底是什么!这被封锁的印记又意味着什么!
知识……我需要相关的知识!光靠黄皮子那点颠三倒四、充满恐惧的叙述根本不够!
我的目光猛地投向奶奶那本摊开的笔记。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过笔记,发疯似的向后翻,跳过那些零碎的记录,眼睛死死搜寻着任何可能相关的字句。
“……癸未年冬,最后一次去看了那地方,戏楼早就没了,可那怨气……比以往更重了,它知道时候快到了。”
“……丁亥年夏,准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够,只能兵行险着了。用我这条老命,换她一线生机吧,老天爷,要罚就罚我一个……”
这些看过了,还有没有?还有没有更具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