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卡在喉咙里,拼命往后缩,后背死死抵着墙,恨不得能嵌进墙里去!
那钩爪几次险之又险地擦过我的脚面,带起冰冷的腥风!
黑布上的银光在这浓烈的邪祟气息冲击下,开始明灭不定,像是风中残烛,范围也被压缩得更小!
眼看那东西就要彻底挣脱棺材的束缚爬出来——
嗡——
一股熟悉的、冰冷沉凝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冰山,毫无征兆地轰然降临!
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影子或者淡漠的注视!
堂屋中央的空气剧烈扭曲,一道凝实无比的黑色身影瞬间显现!墨色长发狂舞,宽大的黑袍如同吸纳了所有光线的深渊,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中的水分都冻结成冰霜!
他……来了!而且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完全实体的状态!
他甚至没有看向我或者那口发疯的棺材。
显现的瞬间,他便抬起那只苍白修长的手,五指成爪,对着那口剧烈震动、不断喷涌邪气和肢体的棺材,凌空狠狠向下一压!
“镇。”
一个冰冷的、不带丝毫情绪的音节,从他口中吐出。
不像人类的声音,更像是某种古老的法则本身在发声。
随着这个字落下,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庞大力量,如同无形的巨山,轰然压落在棺材之上!
砰!!!
刚刚被撞开缝隙的棺盖,被这股力量硬生生地、霸道无比地重新压合回去!严丝合缝!
那只伸出来的惨白钩爪,像是被最灼热的烙铁烫到,发出一声更加凄厉尖锐的嘶叫,猛地缩回了棺材里!
棺材本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股巨力压碎!里面疯狂挣扎碰撞的声音瞬间变成了被强行扼住的、绝望痛苦的呜咽和摩擦声,但无论如何再也无法撼动棺盖分毫!
整个堂屋陷入了死寂。
只有那被强行镇压的棺材里,还传来细微的、不甘的蠕动声,证明里面的东西还在,只是被彻底禁锢住了。
他站在原地,宽大的袍袖缓缓垂下。阴影依旧笼罩着他的面容,但我却能感觉到,那冰冷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种极其专注的审视,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更准确地说,是落在我左臂那依旧散发着微弱银光的黑布上。
那目光里,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意外?
他认识这东西?或者说,没想到这东西在我手里还能起到作用?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也许是刚才镇压棺材消耗了力量,也许是这老屋本身的问题,他周身那凝实无比的威压和身影,忽然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像是信号不良的影像,变得略微虚幻了那么一瞬!
虽然极其短暂,几乎眨眼就恢复了正常。
但一直死死盯着他的我,捕捉到了!
而且,几乎在同一时间,我怀里,那枚一直沉寂的、冰冷的骨符,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竟然……又极其微弱地……温热了一下!
就像……就像上次在井边,它被灵脉残根触动时一样!
虽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次……这次附近根本没有灵脉残根!只有他!只有他刚才那瞬间的力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