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的、纸张分离的声响。
那粘合在一起的三四页纸,终于被我成功分开了!
而就在那被隐藏的页面上,没有文字。
只有一幅图。
一幅用暗红色线条勾勒的、极其复杂诡异的……阵法图案?
图案的中心,是一个扭曲的人形,周围环绕着无数看不懂的符文和线条,连接着日月星辰和一些地脉走向的标记。而在图案的角落,还画着几样看起来就很邪门的器物——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骨制成的碗,一把刻满符文的匕首,还有……几片散落的、形状熟悉的鳞片状物体。
整幅图都透着一股邪异、疯狂、不祥的气息。
看得我头皮发麻。
这就是奶奶说的“以毒攻毒”?
这哪里是什么解决之道,这分明是某种邪恶的献祭仪式!
图的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笔迹更加潦草虚弱,仿佛奶奶写下它时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不得已而为之……若事不可为……则毁之……绝不可落于……彼手……”
绝不可落于彼手?
“彼”是谁?墨玄吗?
奶奶在防着他?她料到这东西可能会被墨玄找到?还是料到我会……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我看着这幅邪异的阵法图,又想起墨玄那冰冷的态度和毫不留情的出手。
他们两个,一个留下了危险的邪法,一个只想粗暴地取出“东西”。
谁才是能信的?
我到底该怎么办?
手里的笔记本仿佛有千斤重。
而就在这时,我身体深处那股冰冷的沉寂,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那幅邪异的阵法图,似乎……引起了它的兴趣。
冷汗顺着我的鬓角滑落,滴在泛黄的书页上,洇开一小团深色的湿痕。
那幅邪异的阵法图,像是有某种诡异的魔力,牢牢吸住了我的视线。那些扭曲的线条,不祥的符号,还有中央那个痛苦的人形……看得越久,越觉得头晕目眩,心底那股盘踞的冰冷气息似乎都开始躁动,发出细微的、贪婪的共鸣。
不能看!不能再看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笔记本合上,死死按在炕席上,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刚逃离了一场噩梦。
奶奶怎么会留下这种东西?!这根本不是救人,这是在玩火自焚!
“……有用的……东西……”
心底,那冰冷的低语再次幽幽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蛊惑。
“闭嘴!”我低吼出声,声音沙哑得厉害。
它似乎安静了下去,但那蠢蠢欲动的感觉并未消失,像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时机。
不行。绝对不能碰这个阵法。奶奶都说了“万劫不复”。
可是,不用这个,又能怎么办?墨玄的“办法”就是把我开膛破肚吗?
绝望再次攫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