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立刻上前。
“将这个刁奴拖下去,打断手脚,扔进柴房。再派人去他家把所有贪墨的银两财物,给本侯一文不少地追回来。”侯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什么时候吐干净了,什么时候,再把他一家子发卖了。”
李管事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却被家丁死死捂住嘴,拖了下去。
庭院中,再次恢复了死寂。
侯爷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摇摇欲坠的陈夫人身上。
“回你的院子,好好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这无异于将她禁足。她为侯府操持多年,是所有人眼里手握管家权的主母。
经此一事,她的权威将会大大受损。
陈夫人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在丫鬟的搀扶下,失魂落魄地离去。
宋千千对陈夫人的处境视若无睹。
这只是开始。
她看向侯爷,再次躬身行礼:“父亲,如今李管事与一众账房被查,女儿的嫁妆清点与产业交接,恐怕无人能接手。为免耽误婚期,女儿斗胆,恳请父亲将这些田庄铺子的地契账目,全权交由女儿处置。待女儿理清之后,再与新管事交接。”
这等于是在大婚之前,将这些产业的实际控制权,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中。
侯爷看着她,眼神复杂。
“准了。”他疲惫地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一场清点嫁妆的闹剧,以雷霆万钧之势收场。宋千千大获全胜,不仅拿回了所有应得的嫁妆,更是毫不留情铲除了夫人身边的侯府最大硕鼠。
当晚,宋千千的小院灯火通明。
白芷将一叠叠崭新的地契和账本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桌上,激动得双眼放光:“小姐,您太厉害了。那李管事和二小姐,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宋千千只是淡淡一笑,指尖在一摞账本上轻轻拂过,最后停留在了一本账册上。
“客云来酒楼”。
这是她嫁妆里,地段最好,却也是亏损最严重的一处产业。前世,这家酒楼是给了宋娇娇,却在她接手前便因经营不善倒闭了。
“小姐,咱们明日先去哪个庄子看看?”白芷摩拳擦掌,已经开始规划起了未来。
“不去庄子。”宋千千合上账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明日,我们去客云来酒楼。”
翌日一早,宋千千便带着白芷,换了一身半旧的布裙,悄无声息地出了侯府。
客云来酒楼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三层高的飞檐斗拱,依稀可见当年的气派。然而,此刻门前却是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小二倚在门框上打着哈欠,与周围热闹的商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