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有求速死。
但在这个鬼地方,只有一只健全左手,身染恶疾而且虚弱无力的他们,就算想自杀也是一种奢求。
只能麻木的看着那个疯汉,再次提着油灯,挨个路过他们所在的木笼,如同打量牲口一般将他们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一遍。
有时,还会用左手那仅存的两指挑开他们的衣服。
却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
终于,在路过最后一个昏死的流民身侧,熟练的挑开了他的衣襟。
当看到他的脖梗处冒出来的一个小指头大小的痘包,疯汉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一般,将右手握着的油灯小心靠近。
用左手那仅剩的两根手指轻轻拂过这痘包的表面,仿佛在触摸一件御品的丝绸一般,然后小心翼翼的想排爆,一般的轻轻捏了捏,感受着上面的手感。
终于。
那风寒的脸上浮现了几个夸张的,令人恐怖,仿佛痉挛的半边狞笑。
“成了,嘿嘿,我成了!!”
“哈哈哈哈。”
“成啦!!”
这笑声,疯狂且放肆,回荡在这昏沉寂静的山洞里,随后传遍山坳。
听到这笑声。
山坳的背坡两侧同时探出几个人影,皆神色肃穆,面戴着麻布和棉布垒成的面罩,手上拿着的一具具物什,竟然都是刻着前朝官造文字的劲弩。